夜行植物

[哪吒x你]无法无天

*避雷:

年下/以下犯上

黑化有,囚禁有,强制play有。



1

虚空之门响动时,你正在元始的领域借他的星盘玩。

从外置位看去,璀璨的群星用金线相连,底盘透明,阵法细微到肉眼不可见,只在变换处交织着荧光,乍看起来玲珑可爱;可一旦进入星盘内部,就会发现所有的棋子都是真正的恒星,于亿万光年外缩地于一尺之间,爆发的巨大力量可在弹指间毁去一方世界,摧枯拉朽。


而你毫发无伤。


你轻而易举地捏着星盘上的星星,举起它们就像举起糖丸,用两颗灼烧的红巨星相互摩擦,接住碾压时掉落的粉末,把深至黑色的红粉凝成一块豌豆大小的方块,放到随身的瓷盒里。

瓷盒打开,二十四个方格里放满了不同颜色的方块:群海压缩成的湖蓝,生命树于鸿蒙时代结的第一颗果子团成的正红,洪荒年间的大妖死亡后亘古不朽的骨削出的白……每一团方块都蕴含着转动一方世界的力量,本应互相倾轧、爆裂不堪,却在你手里服帖地共享一个小瓷盒,安分守己地团成一个方块,等待你的使用。


虚空之门就是在你关上瓷盒的那一瞬间突然响起的。


你听到外面有人说,“求见元始天尊”。

云中子好久没有见到外人,他热络地招呼来客,本想跟太乙叙旧,可来人却半刻等不得,急急忙忙道明了来意,说是来求解除雷劫的办法。


你闲闲听了听,知道这事儿元始也没辙,索性就没通知在外云游的元始,打算继续拨弄星盘。

刚把手放了上去,你就听到云中子出了个馊主意——拿血亲的命以命换命——嗐,真是元始教出来的徒弟,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嘛,你撇嘴,只听得那人说了声“诺”。

“我愿意”。


你的眉毛扬了起来。


你举起画笔轻画,圆形闭合的瞬间墙壁转成透明,你看到了现实世界的样子:男人扬起脸,神色坚毅,铿锵有力地说,“他是我儿。”

男人收下了黄符。


你在他转身的前一秒走出了门外,虚空里模糊的身形渐渐有了实体,露出了你的真身。你只比太乙稍稍高一点,刚刚到李靖的胸脯,身型娇小,还带了些婴儿肥,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,抬眼时平静无波,也确实是世间尽在掌控之中,可你实在是太过娇小,以至于李靖指着你的鼻子问你:“这小娃是谁?”

云中子和太乙朝你跪了下来,拖着李靖给你行礼,你挥手把他们送了起来。


云中子捂住了李靖的嘴巴,他说:“你怎么敢叫娘娘小娃,你活的不耐烦了?!”

你平静地把李靖的神色变化收于眼底。


“娘娘?!”不是观音娘娘,也不是王母娘娘,这六界里唯一可以不带称号叫出的娘娘只你一位——你是天尊,是早于元始存在的神女,鸿蒙时代至今都游走在混沌态,所以很少有人见过你的真身。

李靖震惊地看着你,慌乱地行了个大礼,请你原谅他刚刚的唐突。


你轻轻点了点头,浮空落到他面前,抬手一勾,把黄符捏在手里。

看了眼一脸酱色的云中子,你明知故问:“这是你给他的?”


云中子战战兢兢地低头行礼,说:“是的……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……”

你轻声应了句“嗯”,张开手,黄符在你手心里自燃,火焰金黄,能量波及云中子,他被烧得蒸腾四散、难以维持云形,你的手心却连半点焦黑也无,仍白得发亮。


李靖大惊,忙跪了下来,“我愿为哪吒牺牲自己,求娘娘成全。”

你看了他一眼,平平地点了点头,“不错。”


你从浮空中落于地面上,一双赤裸的小脚踩着云朵,奶白和瓷白互相映衬,几乎辨不清彼此。

走到李靖面前,开口,声音是符合身型的少女音,甚至带了几分稚童的软糯,你说:“我有解法。”


清冷的少女音响动于九重天的一角,云层荡涤出涟漪。

你说:“魔丸就由我来教养罢。”


2

你随李靖和太乙下至凡间,看到了暴起伤人的小哪吒。


虽说由魔丸所化,他到底依托的是凡人的身体,眼前的稚童小得可爱,圆圆的包子头被红绳缚在头顶两侧,于走动间轻轻摇晃。

被人骂了声妖怪,那个小小的身子转了过来,瞳孔微缩,泛了些诡异的红,随即有火从他身体里外溢,无法控制地燎到凡人眼前。


你握住了他的手。


你的手不大,小孩儿的手比你更小,你握住他之后火焰立刻消失,他开始剧烈挣扎,魔丸移山破水的力道被你轻易卸去,他对着空气拳打脚踢,后来又用牙齿咬着你的手。

你蹲在地上和他等高,摸了摸他的头,看着他他咬着你的手没入肉里,有血从你的手上渗出。


入口的血让小魔丸恢复了清明。他的表情疑惑起来。


“你还好吗?”你问他。

你怔怔地看着你。


你把他抱在怀里,他就乖乖坐着,有点儿迷茫,一会看看太乙,一会看看李靖,一会看看身后的凡人,最后还是落在你身上,问你:“你是谁?”

你对上他泛着红光的眼睛,思忖片刻,最后说,“你可以叫我姐姐。”


他没有立刻这样喊你。


3

就算是你,也无法直接破解元始的雷劫,你的计划是让太乙教哪吒习武,用这余下的两年在现世布置环境、炼制法器以克制雷劫。

一开始这个计划实施得并不顺利。


小哪吒贪玩,总是想跑出坊市刁难乡民,你忙着闭关练器,直到警铃响动你才知道他又偷跑了出去。于是你飞出府门外寻他,花大把大把的时间把他破坏的房屋、车马、农田恢复原样,乡民跟你说他们少了什么,你就拿出画笔如一给他们画了一遍,对比过后变出实物给了对方,他们跟你道谢,但哪吒非常不高兴。

小魔丸用藕节般的手遮住你的画卷,怒斥村民,“明明不是这样的!”,尔后看着你:“他们就是想多拿一点,你莫要被他们骗了,这群人贪得无厌。”


你摸了摸哪吒的头,淡淡道了句“无妨”,仍把村民想要的给了他们。

于是哪吒开始讨厌你。


4

他讨厌你的方式非常直接,再也不去你房里寻你玩,央求你和他一起踢毽子,吃饭时也不拿正眼看你,你唤他他就转过头去跟太乙说话,假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。

你落得清净,有更多时间练器、画山画河,模拟一方小天地对抗雷劫,然后再推演新的环境设计。


见你没有理他,他反而更生气了,变本加厉,把整个李府闹得鸡飞狗跳,你只道他没有出府为祸百姓,直到殷夫人求到你面前你才知道他干了什么。

“他早就在太乙真人手下学有所成,精通变身术,骗得太乙真人出了山河社稷图,现在正在府里挨个找人踢毽子,哪个仆人不是被他折腾得脱了三层皮,就连我也很难扛住,请娘娘助我……”


你扶起殷夫人,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,“夫人不必如此客气,是我疏忽了。”


你找到了坐在房梁上的哪吒,飞身上去坐在他身旁,他看到是你,直接离了你三丈开外,背过身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脸,自以为藏得很好,却依然被你发现了。

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懂小孩儿。


你移形到他身边,他被你吓了一跳,拔腿就要躲你,你提笔拿藤蔓固定他,他用火烧了你的藤蔓,你又用术法定他的身,他挣扎脱开,最后你不得已,直接把他抱在了怀里,他这次没有躲开了。

他在你怀里假模假样地挣扎了两下,伏倒在你背上,咬住了你的脖颈。


有点儿疼。你感觉你脖子流血了。

他喝了你的血,戾气消失,安静了下来,突然问你,“你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

你莫名其妙:“这些日子都是你在躲我。”

他涨红脸强装镇定,“是你先给那帮人画他们不应得的东西的!我都说了我没打坏他的酒盏,你为什么不信我!”


“我信你。”你说。

他怔了怔,疑惑地看着你。


“只是你伤人在先,我希望能补偿些东西,他们便不会再怕你,也不会讨厌你。”

听得你的话,哪吒的表情变了几变,他的眼里有些柔软的情绪滚动,后来潮红漫上耳尖,他说,“我不需要他们喜欢我,我只要你不讨厌我。”


“我从来就不讨厌你。”你说。

“那你!”他激动地抬起头,想要问你什么,后来隐去这段话,他开启了另一个话头,他说:“那你以后每天都要跟我一起玩。”命令的语气。


不知怎的,你突然就觉得他非常可爱,扬起嘴角笑了笑,“一定要每天吗?”

他痴痴望着你,眼神竟有点呆住了,许久以后他回过神并侧过脸去,说,“是啊”,声音明显小了下去。


“可我有些忙。”你尝试向他解释。

“你果然不喜欢我!”他猛地转过头,恶狠狠地看着你,怒斥道。


“我没有不喜欢你。”你如是说。

“那!”他红着脸,声音竟然嗫嚅起来,问你,“你喜欢我吗?”


“我喜欢你。”你说。


小哪吒露出了笑脸,他的容颜被那抹极为灿烂的笑容打开,让你都微微发了怔,那些美好、善良、温柔的情绪和他身体里的恶气抵抗,全全占了上风,你竟真生出了几分欣赏之情。

“小爷也喜欢你,”他说着亲了亲你的脸颊,“所以以后特许你每天跟我一起玩!”期待地看着你。


你在这样期待的目光下,慢慢把拒绝的话藏了起来,你想了想,问他,“那你可会安生跟太乙学法术,每天汇报课程,待府里人友善,不随意外出……”

你列了条条框框,以为他会拒绝,没想到他只是灼灼地看着你,向你伸出小拇指。


“我们一言为定。”他这样说道。

“姐姐。”他这样叫你。


5

模拟推演了数百遍,你终于承认这个事实,如果每天花上一个时辰去陪做完功课的哪吒玩耍,你搭建的小世界将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无法扛住雷劫。

你心知这个概率并不小,为了李靖的嘱托,更为了你看着长大的哪吒,你应该更加小心,把所有的风险完完全全规避掉。

 

但你发现这对你来说有些困难。

无一例外的,每一次,当你看到做完功课的哪吒从山河社稷图中出来寻你,用那双期许的眼睛望着你,拉着你的手走到园区,给你展示他新学的法术,你都想着这次罢了,下一次一定要说出拒绝的话来。

 

于是这句拒绝的话被你一天又一天地向后推迟。

直到你不得不做出决断。

 

你跟他说,“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,我有礼物要送给你,需要一些时日准备,所以接下来的一周我将闭关修炼,之后再来寻你。”

他说:“不要。”

 

他有些霸道地看着你,很认真地对你说:“我不需要生辰礼物,我只想要你每日陪我。”

说完笑了笑,还向你伸出手来:“如果真的想给我生辰礼物,那你那天陪我一整天就好啦。”

 

你没有握住他的手。

 

你看着他,痛心而犹豫,最后狠下心不再去看他的眼睛,你说:“日后都好说,但这些日子我是真的有事,无法陪你。”

“你说好了的!”他尖叫,暴怒地看着你,“你之前答应过我的,说过每一天都要陪我玩的。”

 

你觉得有点难过,心里不忍,却不得已,终是转过头去。

你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的秘境。

 

他无法进入。

 

6

你没想到他会用那样极端的方法。

 

在你闭关的第三日,他解开了乾坤圈,那汹涌的魔气外露,浩浩荡荡地撞击着你的禁制,你在它撞到第四次的时候终于从禁制的裂隙里感知到哪吒的状况,急忙跑出了屋外。

你看到了完全体的哪吒。

 

他丧失神志,眼眸也失去了光彩,只凭借着本能撞击你设下的禁制,现在你出了屋,禁制消失,他重新找到了攻击的目标,用混天绫去缚你。

太乙急忙前来助你,他怕失去意识的哪吒出手伤你,用了几分真力打向哪吒没有防备的身后。哪吒是血肉之躯,又一心向你扑来,你眼睁睁看着太乙的攻势即将打到他的身上,终是不忍,挥手卸去了太乙的力道,说了声“无妨”,任哪吒把混天绫缚上你的身体。

 

混天绫缠住了你的手腕和脚踝,把你包裹了一圈又一圈,只露出你修长的脖颈。

哪吒凑近你。

 

满身黑气的魔丸嗅了嗅你,露出一个恶意至极的笑脸,他咬住了你的脖颈。

 

你双手被缚,无法用上画笔,只能受着他的动作,感觉到他尖锐的牙齿撕咬你颈部的血管,或许还连肉都啃了去。

你也感觉到身体里的仙力气正慢慢向他身上移去,同时看到他吸食你的血恢复了神色,先是茫茫然,然后才看清状况,慌忙用手按住你的伤口,松去你身上的束缚,抱住了从浮空中滑落的你。

 

你无力地垂倒在他身上。

 

他勒住你,身体紧绷,一个瞬步移动到太乙身边,“救救她,姐姐怎么了,姐姐有事吗?”他焦急地问着,视线在你和太乙之间游移,最后他拖着你的手腕递给太乙,虽已经清明,可说出的话却像个十足的魔头:“如果姐姐有事的话,你也不配当我的师傅。”

“我会杀了你。”

 

你尴尬地出声,勉强伸手止住他,假意生气地说:“怎么跟师傅讲话的你?”

他颤了颤,转头看着你,你先是用画笔虚划止住伤口,然后厉色训他,“跟师傅道歉。”

 

他从善如流,老老实实和太乙鞠躬道歉,重新扶着你。

你叹了口气,跟受惊而面色惨白的太乙和李靖摆摆手,“这次是我的疏忽。”

 

他们惊疑地看着你,恭敬地拜了拜,问:“您可有受伤?”

你摆了摆手,“无妨。”


7

那晚哪吒睡在了你的房间。


你不是没赶他出去,而是你没能成功把他赶出去。

往日里你只消说上两句隐含拒绝的话他就会故作姿态地走开,嘴里大喊“小爷才不屑呆在这里”或“别以为我会稀罕”之类,可今天你把他关在门外两次,他仍是溜了进来,睡在了你的床尾。


你有点累,第三次拒绝失败以后就随他去了,伏倒在床上,运转周身灵气,重新整理今天的伤势。你的外伤不显,受挫的是内伤:混元珠能吸收天地灵气,你被哪吒咬了,大量的仙力流转到他的身体,几乎有三分之一。

你在天地混沌之初就存在了,这亿万年积累的仙气被他徒然耗去这么多,实在是元神大伤,以至于你当晚入睡时精神都有些恍惚,没留意他爬上了你的床头。


你在他怀里醒了过来。

仍是虚弱,你把手放在他胸口,往外推了推,“你下去。”


“不。”他用混天绫拉住你的手腕,把你缚在床上,将双手撑在你肩上一寸的地方。

他把你圈在身下。


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,绒毛细微晃动,你感觉痒,你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他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,看向你被他咬伤又恢复如初的颈部。


突然俯下身来。


你以为他又要咬你,挥手击退他,却在同时感觉到柔软覆上你的颈部,发现他只是用唇瓣触碰你。

他被你击飞入墙内,轰隆巨响,墙瓦倒塌,砸在了他的腿上。

你眉头一跳,有些后悔,而他擦拭着唇边的血,正似笑非笑地斜着眼看你。


“抱歉”,你隔空把他扶了起来。

“我以为你要伤我。”你说。


挥手作画,你重新把房间恢复如初,他在你工作时从你身后抱住了你,在你耳边叹息着说,“对不起。”

你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,发现完全体的他和魔童体的他,着实有很多不一样:他抱你的时候,脑袋搁在你的肩头,让你全身笼罩在他怀里,对比起来你太娇小了,被他牢牢抱在怀里,任他大手盖住你的手背。


他现在是个男人了。


声音也不一样,成年的哪吒音色浑厚,虽不可一世的模样和稚童并无二致,但此时的霸道里却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情愫,那是是属于男人,属于成年和属于欲望的情丝,他说:“看到你把我锁在门外,我立刻就疯了。”

“你不可以拒绝我。”


你直觉有恙,看着他的红瞳,凝眉不语。

他又说了一遍,“你不可以拒绝我。”


你挥手把他送离你三尺开外。


透明的薄膜在你周身布下,他无法靠近你,一又一次冲着结节放出魔气,想要撕毁你们间的阻碍。

“是我的错,”你端详着他,看着他暴怒而癫狂的样子,表情依然平淡无波,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静,你说:“我不该允诺你做不到的事情。”


你提笔给房屋布置禁制,“三日后就是雷劫,这三天你就呆在这里罢。”

这一次屋内的人换成是他,你把他锁在了房里。


出门的那一刻,他猝然大笑的声音传到你耳边,你听到他嘲讽地对你说:“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生辰礼物?”

你无言以对,叹了口气。


扬手,关上了房门。


8

雷劫如约而至。


一开始只是天色变了变,大片的凝云笼罩在陈塘关的上空,尔后气候骤然变化,狂风大作、电闪雷鸣,一道闪烁金光的闪电试探性地落下,打在了哪吒那屋的房梁上。

你破开了对他的禁制。


那屋子没了你的限制,顷刻便有浓郁的黑气爆发而出,屋瓦碎裂的齑粉飘散,家具和物什全被罡风搅动而喷泄溢出,方圆十里都是混杂血腥气的粉末。

也不知是有多大的戾气,他竟把一间屋子生生碾成了粉。


漫天的黑色魔气里,只一个浑身火红的哪吒,衣衫破碎,长发无风自动,因喝了你的血而留有神志,那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你,一眨不眨,却也沉默不语,任你放出的一方小世界将他笼罩在阴影里,提着长枪高悬于空中。


雷劫打在他身上的同时,你的小世界疯狂运转,内部的灵器极速运作,抵御着雷劫的力量喷洒,雷化成了火,火被水熄灭,尔后木和金轮番上阵,五行八卦的阵法变换着世界的形态,变化细微却迅速,快到模糊不清。

雷劫运转到第九重,最大的威胁将至,只要躲过这一次,此番劫数就算过了。


哪吒却在此刻突然开口说话。


他问你:“雷劫以后你就要走了吗?”

你沉默地盯着他,没有应声。


“回答我!”他的手探上了你的小世界,掏出你练的神器作势要毁去。你的五行阵法用器物承接,一旦它毁了,阵法也随之崩塌,你凝眉飘了起来,升至和他等高的空中,慢慢往他的方向移去,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他冷酷地笑了笑,模样有七分的残忍,大声问你:“你难道不知道我想干什么?”


他突然发力,立刻有火灼烧他手里的器物,你上前拂去那灼人的三味真火,他趁机用混天绫扯出了你的画笔。

他把你拉向他的怀里,你听到他说——


“你。”


你的心蓦地跳了跳。

“荒唐。”你骂了声。


画笔没了,但你仍有天尊神力,你挥手击退他,他往后飞了半尺,落在了小世界的外缘。

雷劫打在了他的背上。


你听得他血肉受炙烤变形的响动,心中大恸,着急地向前,用仙气改变雷劫的方向,重新投向小世界。你把他往你的方向拉,他纹丝不动,甚至扯了你一把,让你落在他怀里。

“我再问你一遍,你要不要离开我?”他眼眸血红,周身魔气乱窜,向你怒吼着。


你依然没有说话。

他便往后再退了一步。


你拉他,他不受你拉动,任雷劫打在他脊背上,这次他被劈得皮开肉绽,教你看到裸露的白骨,血肉焦黑,粘在骨上一片褐红之色。

“不了!”你惊叫。


你把他抱在怀里。

他终于顺从,慢慢伏倒在你怀里。


9

你那晚睡得尤其不安稳。


魔丸喝了你的血,吸收天地灵气,不再需要乾坤圈的限制才能恢复神智,相反,乾坤圈于他无用,即便你用那金箍罩上他的额头,他依然是成人模样。

他变不回去了。


他将永远用那双火红的眸子看着你,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。

他对你动了情。


你以混沌态游走天地,常年居住在虚空之门里,从未沾染过任何男女之爱,更别提是你从小养大的人了——他坐在你的床头,百无禁忌地赤着上身,用混天绫缠着你的手腕,邪笑着看你。

你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
思忖片刻,你终于开口,避重就轻地说,“我并没有说过以后要和你同床。”

“可你房子已经毁了。”他有点得意地嗤笑道。


“画笔给我,”你朝他伸出手,“我来修复。”

他握上了你的手掌。他的手炙热滚烫,以至于你觉得有些烫手,往回缩了缩。你回缩,他便顺着你留出的空间倾身向前,反而离你更近了一点。


简直太近了,你感觉他的鼻尖挨着你的鼻尖,他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脸颊,还有他的手,顺着你手掌向上,一点点游移到你的大臂,点触之间残留的触感仿佛昆虫爬过,留下一滩湿润的黏液般挑拨着你的触觉。

“你求我啊。”他开口说。


真的太近了,你看着他放大的脸,浑身僵硬,感觉到他开口的瞬间嘴唇颤动碰触到你,惊起一片令人战栗的痒。


目无尊长,藐视法纪,这就是你教养的孩子。


你站在床沿,气息不稳地说:“哪吒,你逾矩了。”


他也站了起来。

无所顾忌地往前走,径直走到你近前,他贴着你的身体站立,凭高大的身躯阻挡身后的烛光,教你隐没在他的投影里。


背着光扬眉看你,笑容邪肆,他一声轻嗤,“那又如何?”

一点一点俯下身,慢慢将额头贴于你额头,鼻尖贴于你鼻尖,“你说过你喜欢我的。”


“我对你没有男女之爱!”你连连后退,直到贴上墙壁,退无可退。

他的大手贴在墙上,把你囚在怀里,噙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

“那又如何?”


他咬上了你的脖颈。


10

你感受到一阵眩晕。


力量不受控制地从你身体里分离,涌入身前男孩的体内,你于亿万年间累积的天地灵气汹涌外泄,灵气剥离你的身体就如血肉剥离骨骼,肉身承受不了这样的伤害,遂有血泪从你眼里、鼻里落下,你的身体也开始破碎,渐渐变得晶莹和透明起来……

在你重回混沌态之前,哪吒把乾坤圈固定于你的手腕。他同时放开了你。


你下意识想躲,直觉往后退,只觉手腕一重,听得一声金属的脆响。你看到乾坤圈的尾端拉长成铁链,另一头栓在了墙上。

它锁住了你。


挣脱金属对你来说本应轻而易举,但此刻你孱弱如待宰的牛羊,疲软地伏倒在地。你比任何普通的凡人都还要虚弱一些,本就白得像瓷的皮肤此刻半点血色也无,只在他捻动间留下了几道红痕,对比得刺目至极。


他的手指划过你的脸颊。


“姐姐。”他蹲了下来。

你背手撑着身子往后仰倒,他向你靠近一点,你就后移一分,不出两步你就觉得手腕一痛,铁链把你固定在这里。


仿若圈养的牛羊,你在此刻任人宰割,陌生的情绪涌上你的心头,恐惧,惊怒,还有一些道不明的苦涩难堪,你强装镇定地扬起下巴,说,“你放开我。”

他扯动锁链,牵引你往他的方向扑倒,把你囚在怀里,一字一顿地,他咬牙道:


“再不可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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